第58章 化淤_徐徐诱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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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章 化淤

  到了春日,午后的风越发和暖。

  徐禹谦从身后圈住惋芷的腰,目光也看向她视线的落点

  他要比她高出近一个头,除了那微晃的红灯笼还看到瓦片之上更为开阔的天空。

  怎么就叫二房三房知道了——“因为有人不甘就那样被困住了。”他声音和着风,变得似远似近。

  惋芷想抬头,却知道自己看不到他的神色,便作罢,低低道:“她真是一叶障目,认为所有人都必须为了利益去给他人添堵,娘知道了会生气吧。”

  “不会叫她老人家知道的,回吧。”他温声说着,转而去牵了她手。

  两人并肩缓行,阳光落在他们身上,暖意随着晕光流动。

  晚间用过饭,徐禹谦去了一进书房,惋芷让季嬷嬷取来披风往后罩房去。

  丫鬟婆子们三三两两凑坐在树下进餐,见她过来都忙起身问安。

  玉桂正拎着食盒从东边的屋子出来,忙上前无奈道:“太太您怎么又过来了。”

  “总是不放心你们,你怎么自己拎东西,食盒也够沉的。”

  惋芷说着,她身后的银钏立即上前接过食盒。

  玉桂三人养伤这几天,她到傍晚总会来看看。

  玉桂和金钏伤要好些,将养两日除了身上淤青不散,倒不是多疼。玉竹重些在床上躺了两日,昨日惋芷前来不小心碰着她伤,她还哼唧唧的喊疼。

  “其实没有什么大碍了,又不是纸糊的。”玉桂边说边将她往房间引,玉竹靠着床头,金钏拿着盏子在拨灯芯。

  两人见着她都要行礼,被惋芷拦住了。“感觉怎么样,药酒可有按时用的?”

  金钏说:“都有的,就是玉竹姐姐背后的伤结痂了,她老用手挠。”

  “小蹄子!”玉竹嗔她多嘴,金钏忙缩脖子。

  惋芷见都挺有精神的,放心下来,又坐着和她们说话一会。

  离开时玉桂神秘兮兮的拉她到边上。

  “太太,四爷身边那个叫黄毅的护卫,曾托小丫鬟带了伤药给玉竹。”

  黄毅?

  惋芷有些吃惊,玉竹不是与他不对盘的?每次见着都瞪人。

  “玉竹是什么反应?”她问道。

  “将伤药给丢了出去,骂他是幸灾乐祸,这是故意膈应她来了。”

  惋芷笑了出来,还真是玉竹的作风。

  不过这事还是要上心,若人只是单纯出于关心或为先前冲撞的事赔礼,贸然问什么反倒让不好,得观察些时间。她道声知道了,才便往回走,碰巧齐妈妈从外边回府,行色匆匆。

  她看了几眼,侧头问:“嬷嬷,齐妈妈的小孙儿可是满月了?”

  季嬷嬷笑道:“是近几天,四爷昨儿就吩咐了老奴那天出府去给贺一贺。”

  “那天帮我也捎份礼。”惋芷点头,“你也是知道要分家的事,我身边丫鬟年龄也大了,以后琐事怕是更多。”

  “太太的意思是……”季嬷嬷迟疑着问,是想再用齐妈妈?

  惋芷也是突发奇想,毕竟齐妈妈是槿阑院老人还是四爷的奶娘,单独过日子了,用生不如熟。

  可真用不用还是问问四爷再做决定的好,上回四爷强压下齐妈妈,是为给自己立威的。

  “也不着急,看看再说吧。”惋芷思绪转一圈,慢慢踱步回正房。

  徐四爷还没有回来,惋芷就取来上回做了一半的夏袜,坐在罗汉床边走针。

  缝好又开始绣墨竹纹,她很喜欢四爷身上的竹叶清香。

  才绣半边,徐禹谦便回来了,蹙着眉将她手上的针线抽走。

  “不是说好别在灯下做针线,费眼。”

  银钏进来奉茶,惋芷笑嘻嘻的接过递到他手中。

  徐禹谦抓住茶碗和她的手不放,就那么就着抿了几口茶水。

  惋芷不敢动,怕自己挣扎要烫着他。

  当茶碗被搁到几上时,惋芷也被顺带捞到了他怀里,修长的手指在她中指间轻轻一捏,将上方的顶针摘下随便丢一边。

  “四爷……”惋芷见着抗议的喊他。

  顶针都不知道滚哪儿了,上回他就丢了一个。

  “下回再不听,针线也扔了。”徐禹谦低头去亲她唇角。

  这人霸道得很,惋芷撇开脸不让他得逞。

  季嬷嬷端了药汤进来,刚好撞到两人亲密,哎哟一声。

  小姑娘脸就通红通红的。

  待季嬷嬷出去还顺手带上槅扇,惋芷才挣扎着要从徐禹谦腿上下来,只是她细胳膊细腿的,徐四爷微微用点劲就治住。

  他看着她气呼呼的,笑笑,将汤药端在手里先尝了温度方递到她唇边。

  惋芷只好扶着他的手闭眼喝得一滴不剩,呼出口气,甜甜的果脯就又喂到她嘴中。

  她舌尖不经意勾舔到他指尖,让徐禹谦缩了手,眸光深暗。

  “四爷,明天就要说清了,不会再添什么意外吧。还有个事情想问您的意思,齐妈妈那边是不是可以放放了。”

  惋芷仰着脸认真的说着,徐禹谦压抑着往下腹窜的冲动,声音有些哑。“不会有意外的,后宅的事情你拿主意就是,齐妈妈实在有些糊涂了,便是和我闹情绪也不该针对你。夫妻一体,她没有想明白。”

  他能理解齐妈妈心里的落差,可他不能容忍这般是非不分。

  知晓他的意思,惋芷嗯一声,也实在是感激他先前的各种维护。

  如若不是这样,她在徐家真要寸步难行。

  徐禹谦此时抱着她就站起来,“传热水吧,你肩头上伤也该上药了。”

  惋芷不措,只能圈了他的脖子,等反应过来他已经朝外喊吩咐下去。

  如烟的水汽在净房弥漫,惋芷小脸被热气熏染出一层旖旎的粉色,徐禹谦一双大手落在她圆润肩膀上,微微用力给她揉着淤青。

  快三日了,红肿早已消了下去,就是小姑娘身子骨柔弱娇气些,那几道指印还是那么明显。

  其实有些疼,惋芷咬住唇怕自己喊出声,徐禹谦知道她的习惯,倏地松了手脱去上衣只穿着褒裤便跨入浴桶。

  还算宽敞的空间瞬间就狭窄起来。

  惋芷这会不但是脸染了红晕,莹玉生辉的肌肤亦泛起粉色。

  “四、四爷…”她有些紧张的唤他。

  太过狭窄的空间,一动就会碰到他温热的肌肤,两人虽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,却也没有过这样的。他整个人都能笼罩着她一般,她还无寸缕。

  徐禹谦却是手一捞,将她抱坐到腿上,一言不发低头便吻住她。大掌在她细软的腰肢上流连好会,才再回到肩头,继续给她揉捏。

  酸酸的疼带着酥麻的不知所措,惋芷被勾着舌尖仍低低的喊了出来。

  有些急促,似猫儿般,直撩得人心头如水波荡漾。

  徐禹谦身上就像是着了火,无一处不滚烫。

  “惋芷…”他唇离开些距离,却又若即若离的贴着她,按着肩头的掌手微微一用力。

  小姑娘低低再哼一声,眉尖蹙起,紧闭着眼沾了湿意的睫毛和她的身子一起颤抖着。

  徐禹谦趁机又夺了她的舌,手掌继续缓慢揉按她的肩膀。

  不过半会,他又会松开她,再措不及防的手中加些力道,让娇娇撩人的声音从她红唇中轻吟流泻。竟有些乐此不疲。

  许多回后,徐禹谦便觉忍不了,用手去掐了她的细腰,贴着她耳边道:“乖乖,脚圈好我。”隔着薄薄的绸缎就紧贴她,平静的水面便如临风暴,激荡起来。

  惋芷最后软成一滩水,被他抱回床上。

  看着她潮红的脸颊,徐禹谦直想叹气,他一忍不住的情况下小姑娘就得难受,偏她还那么柔顺叫他胡作非为。或许她就是抗议了也不会有用。

  惋芷在被窝里呆了好会,体内的潮水才平息,其实她有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有种求而不得的感觉。让她羞于启齿。

  两人无声静处,屋里遗留的暧昧气息越发散不去,徐禹谦又感到体内复苏的不平静,转身八宝阁取了易经靠在床头上读。

  晦涩的字眼,正好能让他再多推敲琢磨,压压心火。

  值夜的小丫鬟急急敲响槅扇,惋芷忙坐起来,徐禹谦将她按回被子里,问:“何事。”

  “四爷,秦管事说有要事。”小丫鬟扬高的声音传进来。

  这个时候……徐禹谦起身,惋芷又再坐起来。

  “快睡好,别着凉了,我去去就来。”他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,见她乖乖又趟回去才转身取过衣裳穿上,出了屋。

  秦勇站在连接二进的游廊,见到徐禹谦高大的身影走来,松口气上前与他低语几声。

  夜色下,徐禹谦双眸越发沉郁,将儒雅的他染上冷意。

  “果真是留不得,动手。”

  “怕是会惊动到那边。”秦勇皱着眉。

  徐禹谦冷冷一笑,“他是有意的,就想看看我究竟会做到什么程度,不怕惊动,让他亲眼看看更好。”

  秦勇转了转眼珠子,露出阴阴的笑。“那我晓得了。”说着就转身。

  “秦勇。”徐禹谦却又喊住他,“调那批人去,从现在开始你的人都撤掉。”

  “四爷,杀鸡用牛刀啊?!”

  “再过几天你就该去天津卫,你不是军户出身安|插|进去就有手尾,这个时候断不能再牵扯别的事进去。”

  徐禹谦所言使得秦勇瘪了瘪嘴,又不能反驳,最后呐呐应是转身安排。

  他则沉着脸站了许久,直至情绪再度恢复平静,才吁出口浊气回房。

  次日的颐鹤院,徐家四兄弟聚首一堂,徐老夫人严肃坐在高堂中,边上坐着徐氏族长及衙门见证的官员。老人家将分家的细节说得清楚明白,待四兄弟皆道无异议,便立了文书。

  全程不过一个时辰,半点意外也无。

  只是承恩侯回到屋里再取开地契的时候,才发现不对来。

  侯府的地契范围居然不包括槿阑院,他手一抖,二话不说又折回颐鹤院。

  衙门的人已经送走,徐老夫人正与族长说着话,听大儿子折回脸上的笑顿时就冷了下去。

  承恩侯手拿着地契,心里翻涌着被欺骗的怒意,也不管还有长辈在,已经嚷了开来。“娘,分家之事,儿子都是依着您,一个不字也没有的。可是这地契是怎么回事,为何独把槿阑院分了出去?我明明记得当年拓建槿阑院动用的是父亲留下来的银子。”

  徐氏族长见这情况赶忙先告辞。

  徐老夫人说了几句挽留的客套话,才在他再三婉拒下着人将他送走。

  “分家的事内情究竟如何,要我再给你说一遍?”她冷冷看着长子,重新回到坐上。“你父亲留下的银子建的槿阑院又如何?它没有合在侯府地契上,我就有权利再重新划分,若你觉得有异议,我现在再将老四找来?可他要动刀动剑,我是不会管了。”

  三言两语,把承恩侯噎得难受,像个斗败的公鸡灰溜溜走了。

  他一转身,徐老夫人气得直拍桌案。

  她从未想过长子居然为了丁点的利益真不顾兄弟之情,若是这家等她归天了再分,老四那怕是什么都得不到!

  她气得胸口直发闷,让许嬷嬷现在就带人去把徐光霁的东西搬来,孙子在那再多呆一天,她都觉得不放心。丈夫去世前嘱咐她多照顾着老四,老大指不定哪天就混账了,这事真真是有先见。

  承恩侯不服气找后帐的事,徐禹谦不一会便知晓。

  他听后连眉毛也没有动一分,只淡然的喝茶。

  惋芷却是气得小脸发红,暗骂他心胸狭窄,又庆幸婆婆早早将地契先给了四爷,若是今儿再拿出来怕是要吃亏的。

  暗骂着又坏心的想,若是到时被长房知道隔壁宅邸也是婆婆给到四爷的,会不会气得七窍生烟?

  小姑娘在闷闷后就一脸像偷吃着小鱼的猫儿般,笑得嘴角翘起,徐禹谦疑惑凑了前去,在她红唇间偷香。

  “你这是在想什么呢?”

  他的气息突然入侵,惋芷忙往后退,却被他一手扣住吻个结结实实。

  在彼此呼吸都不受控制之时,徐禹谦才松开她,又意犹未尽在她像花瓣柔然的红唇上轻轻咬一口才算完。

  “四爷…我在想是什么时候开始修院墙。”惋芷当然不会说自己的坏心眼儿。

  徐禹谦哑着声音道:“后日宜动土,恰好园子也收尾了,让那批工匠继续接就是。”

  “恩……留个侧门吧,方便过去娘那。”惋芷低头想了想道。

  “不必要留,那边估计也会加筑院墙。”他轻叹,“娘说她若得闲了就到我们这小住。”

  这是要他们自己过日子,徐禹谦也不太想让惋芷再过去,还是老人家到这边来小住比较保险。

  惋芷也就不再说什么了。

  今日开始当差的玉桂走进来,“太太,外边有位俞夫人说找您,门房见那马车跟着的都是穿程子衣的侍卫,就直接让进到了垂花门。”

  李氏?

  “她怎么说来就来了。”惋芷吃惊的站了起来,“快给我换衣裳,我好去迎。”

  徐禹谦也觉得这俞夫人不按套路出牌,哪里有人登门拜访不提前下帖子的,这性格也是太雷厉风行了。

  他想着面上却不动声色,“我到书房去。”

  惋芷就先给他理衣裳,送他出了门才快速收拾一翻。

  李氏今儿穿了大红遍地金褙子,将本就眉眼精致的她衬得美艳动人,一种张扬的美。

  见着她,李氏亲亲热热上前就挽了她手“你可别在心里嫌弃我不懂规矩,主要是真有急事儿,不和你亲口说,我总觉得不舒服。昨儿从我家那口中知道的,如今都憋我一晚上了!”

  作者有话要说:

  突然就发烧了,懵懵的还写了四千多,你们不夸我么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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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谢谢小天使们的雷,么么哒

  而夏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:2016-08-1321:07:22

  弥生039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:2016-08-1401:09:0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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