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1 41.尴尬
“《南日传之风月无边》？”
文治帝一看,忍不住脸色都绿了。
这名字取得……
文治帝知道,在坊间，是会有一些桃.色书籍出版，大楚并不禁止,只不过，这刚刚新鲜出炉的三个门生,裴卿就让人家去卖这种书,对文治帝这样高高在上的人来说,他还是觉得略微“胡闹”。
用现代的话来书,就是太没有“逼格”了。
当然，他是不可能直接打开看的，他只看下名字就是了,毕竟二十多万字。
不过，文治帝心里就算再不赞同裴卿让他弟子去卖桃色话本，他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数落裴卿的，毕竟他护短，裴卿送了他三个举人,他正高兴得不得了呢。
于是他只是摇了摇头道：“这孩子……呃，霍卿家不用管他，回头朕好好说说他就是了。”
这些老臣,自然看不惯这类桃色话本，文治帝似乎还觉得自己颇有一种能理解年轻人的自豪感,朕是不是比这些老臣要开明多了,他们要卖就卖吧,虽然不大好听，但也犯不着就说要出大事吧。再说，又不是裴卿一个人在卖，霍卿家或许有些言重了。
霍李也知道，陛下能看下书名就好了，重要的还是要自己来说明：“陛下，非老臣危言耸听，老臣说的恐生大事并非说着书的内容，而是隐射，此书隐射了两个人。”
“隐射？”文治帝不赞同的皱了皱眉，他还是不相信，裴卿和人无冤无仇的，干嘛隐射什么的，再说，大楚允许卖小话本这样开放的事情都可以，自然是不可能会有什么“文字狱”之类的，文治帝也最讨厌那些文人们捕风捉影，但看自己倚重的霍李都这样说，他心里也有不好的感觉，问道：“卿家说的具体是何事？”
霍李指着书道：“此书里，主要讲的两个主人翁，一个男人，一个哥儿，男人叫西门南日，哥儿叫西门木木，子木卯，这是拆字法，据消息，此书就是写的一个叫王献阳的男人和一个柳子森的哥儿的事，且描述都是一些不好的，极尽苟且之事。”
“事实上，已经不是隐射了，消息说裴卿在售书现场拉了巨大横幅，上面手绘彩色人体画，极为露骨，且画像上的人就是比照这两人来画的，而且吆喝伙计还不断的说故事来源于真实人物，这已经是明示了。”
文治帝道：“朕记得，这王献阳便是是王尚书之子？那裴卿和他倒是素昧平生，此前应没有什么仇恨。倒是那王献阳，朕曾得到消息，据说他曾对唐泉，唔，也就此书作者，他对唐泉有过不轨之心，想来是唐泉为报复他故意如此吧。唉，这些孩子们都不省心，朕回头好好给裴卿说说，让他责令他的学生改了里面人物名字，报复过就算了，不可闹大。”
“陛下，已经闹大了啊，据闻，此书做得极好，老臣……”霍李老脸一红，道：“老臣还未来得及看，不好做评价，但据消息说，不管是认字的还是不认字的，只要是男人，但凡见到那海报者，几乎人手购买一本。”
文治帝道：“咦，如此火爆？消息可是属实，若说识字的购买，朕尚能理解，那不识字的人买回去做甚？”
“看画啊，这每本书里配合有插画，插画手法大胆，专门绘制桃色之事，此书如此火爆，再加上裴卿他们卖力宣传这里面描写来源于真实人物，现在到处都在流传那王献阳和柳子森的苟且勾当，这男人未娶妻，哥儿未嫁人，王尚书且会上罢干休？此事牵扯到新出的三名举人，老臣实在爱才，担心王尚书会对他们不利。”
“老臣听说，刚开始是男人买，后来又来了很多哥儿，甚至很多女子也派了奴婢前来购买；还听说，那万花楼已给书坊送了花篮，连……怡红院都在排队叫号……这，这也太不成体统了。”
文治帝皱眉道：“万花楼是做甚的？为何要给书坊送花篮？”他知道怡红院，这名字一听就知道干什么的，但万花楼又是什么？
“万花楼和怡红院一样，也是那…等之地，送花篮是为了感谢书坊，说出了这么一本绝世妙书，就这短短半天时间，因为这本书，生意火爆啊……”
“竟然还有这种事……”文治帝也震惊了，心里忍不住啧啧称奇，他眼睛憋了憋《南日传之风月传奇》，心里有点痒，想要看一看，此书有那么精彩吗？居然……
不过显然，霍李的担忧不无道理，若事实如此，王尚书定不会善罢甘休，此事说不准还会闹到御前来，一想到王尚书，朕……唉……
文治帝对霍李道：“朕知道了。”
待到霍李走后，文治帝不知道想了什么，半晌后悠悠朝着自己的心腹太监问道：“有德？”
“奴婢在。”
“你说，裴卿这次闯祸了吗？”
“陛下，奴婢以为，这王尚书之子本就不是个好东西；那柳子森，也仅是柳侍郎一个妾生的哥儿，据闻这哥儿本身行为就不捡点，奴婢虽然心里为裴公子叫好，但心里也替他担忧呢。”
“是啊，朕……”文治帝顿了下，叹道：“唉，有德，你从小陪朕长大，你最懂朕，你说，朕现在收拾王尚书行吗？”
“陛下，要收拾个王尚书那还不简单，”有德低头低声道：“但，这王尚书是北方的眼线，还请陛下定夺。”
“是啊，朕也是这般想，只是…裴卿这孩子，是个人才啊，朕舍不得。你看见没，他说要送三个举人给朕，他做到了……他这般机灵，想来此次也会化险为夷吧？罢了罢了，有德，你派几个人盯着，莫要让裴卿出事，必要时候要搭救，知道吗？现在，朕去看看皇儿，让皇儿给他传个话，话说，皇儿今日怎么没出门，他居然没出宫，却不知为何……”
“奴婢遵旨。”有德一面帮文治帝引路一边道：“奴婢听说，殿下今儿个一天都在看书呢，殿下真是懂事了。”
“是吗？”文治帝瞄了一眼曲有德：“朕知道，你们这些奴才，个个都巴不得给皇儿贴金，皇儿要真能看一天的书？朕不信。”
“陛下啊，”曲公公不敢反驳文治帝，但他真的没说假话啊：“奴婢也是听说，殿下不仅今天看了一天，殿下是连续看了三天的书了啊，不然这消息也传不到奴婢耳朵来是不是，奴婢以为，以前的殿下是还小，少年人贪玩了些，但这几天的事情，借奴婢一百个胆子，奴婢也不敢对陛下您撒谎啊。”
“说的也是。”文治帝点点头道：“皇儿这样连续用功，倒真让朕大开眼界啊，传朕旨意，不要通报，朕与你悄悄过去，看看皇儿到底在搞什么鬼。”
“是。”
于是文治帝朝紫麟殿走去。
而此时的楚云慈，因为这几天裴卿让他不要出面，他也乖乖的呆在宫内，他抱着裴卿写的这本书，看得如痴如醉，连不出门都不心急了，太好看了啊，简直太刺激了。
嗷，天哪，这看完了话本，让本宫以后怎么好意思去见裴卿？想起来就脸红心跳的。不过唯一让本宫觉得不爽的就是，这里写的居然是那个王八蛋，害的本宫每次都要诅咒他一番。
呃，下次，下次看看要么请裴卿重新写一本，写一本什么呢？总之不要写这个王八蛋。
楚云慈看的入迷，丝毫没有发现到文治帝已经在他的后面站了足足有三分钟了。
而文治帝呢，他从一开始的疑惑，到欣喜，然后脸绿，到现在已经要爆怒了！
裴卿！可恶，你居然，你居然给朕的皇儿看这种……
更可气的是，皇儿居然还看得如此入迷……
朕，朕是看了封面，还没想到啊，这里面描写得居然如此不堪入目……
因为，他看到的不是别得，楚云慈正翻开一段船戏，且他面前还摆着几张不可描述的插画……
他实在忍不住了，爆吼一声：“慈儿，你在干什么……”
“父……父皇……”楚云慈吓得腿都软了，他第一反应手忙脚乱的抓插画和书。
文治帝大手一伸，先他一步拿在手里：“朕都知道了，你，你……”说着愤怒的就要撕掉书。
楚云慈心急，眼珠子得盯着，突口而出：“父皇，你不可以撕，那是裴卿为儿臣写的。”
此话一出，文治帝一口老血更是在哽在喉咙……
为你写的，为你写的什么，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书？
为你写什么不好，为你写桃色话本？他是何居心？亏得朕还特意为那个小子过来，想让皇儿你去提醒他下，现在，朕告诉你，没有了！不提醒了！那么有本事，让那小子自己搞定。
楚云慈也一下子反应过来，父皇误会了，急忙补充道：“是真的，是有人欺负儿臣，裴卿特意为儿臣写这本书骂人的。”
“什么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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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治帝一看,忍不住脸色都绿了。
这名字取得……
文治帝知道,在坊间，是会有一些桃.色书籍出版，大楚并不禁止,只不过，这刚刚新鲜出炉的三个门生,裴卿就让人家去卖这种书,对文治帝这样高高在上的人来说,他还是觉得略微“胡闹”。
用现代的话来书,就是太没有“逼格”了。
当然，他是不可能直接打开看的，他只看下名字就是了,毕竟二十多万字。
不过，文治帝心里就算再不赞同裴卿让他弟子去卖桃色话本，他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数落裴卿的，毕竟他护短，裴卿送了他三个举人,他正高兴得不得了呢。
于是他只是摇了摇头道：“这孩子……呃，霍卿家不用管他，回头朕好好说说他就是了。”
这些老臣,自然看不惯这类桃色话本，文治帝似乎还觉得自己颇有一种能理解年轻人的自豪感,朕是不是比这些老臣要开明多了,他们要卖就卖吧,虽然不大好听，但也犯不着就说要出大事吧。再说，又不是裴卿一个人在卖，霍卿家或许有些言重了。
霍李也知道，陛下能看下书名就好了，重要的还是要自己来说明：“陛下，非老臣危言耸听，老臣说的恐生大事并非说着书的内容，而是隐射，此书隐射了两个人。”
“隐射？”文治帝不赞同的皱了皱眉，他还是不相信，裴卿和人无冤无仇的，干嘛隐射什么的，再说，大楚允许卖小话本这样开放的事情都可以，自然是不可能会有什么“文字狱”之类的，文治帝也最讨厌那些文人们捕风捉影，但看自己倚重的霍李都这样说，他心里也有不好的感觉，问道：“卿家说的具体是何事？”
霍李指着书道：“此书里，主要讲的两个主人翁，一个男人，一个哥儿，男人叫西门南日，哥儿叫西门木木，子木卯，这是拆字法，据消息，此书就是写的一个叫王献阳的男人和一个柳子森的哥儿的事，且描述都是一些不好的，极尽苟且之事。”
“事实上，已经不是隐射了，消息说裴卿在售书现场拉了巨大横幅，上面手绘彩色人体画，极为露骨，且画像上的人就是比照这两人来画的，而且吆喝伙计还不断的说故事来源于真实人物，这已经是明示了。”
文治帝道：“朕记得，这王献阳便是是王尚书之子？那裴卿和他倒是素昧平生，此前应没有什么仇恨。倒是那王献阳，朕曾得到消息，据说他曾对唐泉，唔，也就此书作者，他对唐泉有过不轨之心，想来是唐泉为报复他故意如此吧。唉，这些孩子们都不省心，朕回头好好给裴卿说说，让他责令他的学生改了里面人物名字，报复过就算了，不可闹大。”
“陛下，已经闹大了啊，据闻，此书做得极好，老臣……”霍李老脸一红，道：“老臣还未来得及看，不好做评价，但据消息说，不管是认字的还是不认字的，只要是男人，但凡见到那海报者，几乎人手购买一本。”
文治帝道：“咦，如此火爆？消息可是属实，若说识字的购买，朕尚能理解，那不识字的人买回去做甚？”
“看画啊，这每本书里配合有插画，插画手法大胆，专门绘制桃色之事，此书如此火爆，再加上裴卿他们卖力宣传这里面描写来源于真实人物，现在到处都在流传那王献阳和柳子森的苟且勾当，这男人未娶妻，哥儿未嫁人，王尚书且会上罢干休？此事牵扯到新出的三名举人，老臣实在爱才，担心王尚书会对他们不利。”
“老臣听说，刚开始是男人买，后来又来了很多哥儿，甚至很多女子也派了奴婢前来购买；还听说，那万花楼已给书坊送了花篮，连……怡红院都在排队叫号……这，这也太不成体统了。”
文治帝皱眉道：“万花楼是做甚的？为何要给书坊送花篮？”他知道怡红院，这名字一听就知道干什么的，但万花楼又是什么？
“万花楼和怡红院一样，也是那…等之地，送花篮是为了感谢书坊，说出了这么一本绝世妙书，就这短短半天时间，因为这本书，生意火爆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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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治帝对霍李道：“朕知道了。”
待到霍李走后，文治帝不知道想了什么，半晌后悠悠朝着自己的心腹太监问道：“有德？”
“奴婢在。”
“你说，裴卿这次闯祸了吗？”
“陛下，奴婢以为，这王尚书之子本就不是个好东西；那柳子森，也仅是柳侍郎一个妾生的哥儿，据闻这哥儿本身行为就不捡点，奴婢虽然心里为裴公子叫好，但心里也替他担忧呢。”
“是啊，朕……”文治帝顿了下，叹道：“唉，有德，你从小陪朕长大，你最懂朕，你说，朕现在收拾王尚书行吗？”
“陛下，要收拾个王尚书那还不简单，”有德低头低声道：“但，这王尚书是北方的眼线，还请陛下定夺。”
“是啊，朕也是这般想，只是…裴卿这孩子，是个人才啊，朕舍不得。你看见没，他说要送三个举人给朕，他做到了……他这般机灵，想来此次也会化险为夷吧？罢了罢了，有德，你派几个人盯着，莫要让裴卿出事，必要时候要搭救，知道吗？现在，朕去看看皇儿，让皇儿给他传个话，话说，皇儿今日怎么没出门，他居然没出宫，却不知为何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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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吗？”文治帝瞄了一眼曲有德：“朕知道，你们这些奴才，个个都巴不得给皇儿贴金，皇儿要真能看一天的书？朕不信。”
“陛下啊，”曲公公不敢反驳文治帝，但他真的没说假话啊：“奴婢也是听说，殿下不仅今天看了一天，殿下是连续看了三天的书了啊，不然这消息也传不到奴婢耳朵来是不是，奴婢以为，以前的殿下是还小，少年人贪玩了些，但这几天的事情，借奴婢一百个胆子，奴婢也不敢对陛下您撒谎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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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文治帝呢，他从一开始的疑惑，到欣喜，然后脸绿，到现在已经要爆怒了！
裴卿！可恶，你居然，你居然给朕的皇儿看这种……
更可气的是，皇儿居然还看得如此入迷……
朕，朕是看了封面，还没想到啊，这里面描写得居然如此不堪入目……
因为，他看到的不是别得，楚云慈正翻开一段船戏，且他面前还摆着几张不可描述的插画……
他实在忍不住了，爆吼一声：“慈儿，你在干什么……”
“父……父皇……”楚云慈吓得腿都软了，他第一反应手忙脚乱的抓插画和书。
文治帝大手一伸，先他一步拿在手里：“朕都知道了，你，你……”说着愤怒的就要撕掉书。
楚云慈心急，眼珠子得盯着，突口而出：“父皇，你不可以撕，那是裴卿为儿臣写的。”
此话一出，文治帝一口老血更是在哽在喉咙……
为你写的，为你写的什么，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书？
为你写什么不好，为你写桃色话本？他是何居心？亏得朕还特意为那个小子过来，想让皇儿你去提醒他下，现在，朕告诉你，没有了！不提醒了！那么有本事，让那小子自己搞定。
楚云慈也一下子反应过来，父皇误会了，急忙补充道：“是真的，是有人欺负儿臣，裴卿特意为儿臣写这本书骂人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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